徐虾心领神会道:“明白。”他带那些东西花不少钱,给蒋啸的两筒烟就一千四百多,当然不会蠢到花自己钱,蒋啸也不可能让他自己掏钱。 本文来自 http://huangsewenxue.com/ 辞别蒋啸,徐虾第三次回到自己屋,取了那件深色薇丽雅职业套裙,也是大袋子里的最后一样东西,奔向斜对门的郝蕊办公室。 忙活一大早,终于进行到最后一项了,进了美女处长的办公室,就意味着要开始一天的工作了,所以他理智的放到了最后。 正文 第八章 美女处长(上) 副处长办公室门开着一条缝,徐虾歪头往里一望,就看到郝蕊丰腴苗条的背影,尤其是那招牌式的、异常圆润硕大、简直能让人发狂的屁股。 郝蕊三十一岁,结婚两年,还没生小孩,超级棒的身材丰满得能流出油,胸大屁股大,小腰细得让人心疼;模样也非常出色,鹅蛋圆的脸蛋,毛突突的大眼睛,丰厚娇小的朱唇,加上诱人的身材,属于比较符合大众标准,又让人一看就想干的那种美女。 郝蕊正踮脚站在窗台上,费力地撑着手臂,安装斜掉的窗帘杆,对门外来人全然不知。徐虾轻轻推开门,蹑手蹑脚地进入,把衣服盒子往办公桌上一放,无声无息地来到上司身后,突然恶作剧地大叫一声:“郝姐我回来了!” 郝蕊啊地一叫,成熟诱人的娇躯如肉山一般,呼地就倒将下来,早有准备的小虾当然体贴地扶住。 整个综二处,徐虾和郝蕊关系最好,也很亲近,两人经常开玩笑。徐虾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“恋姐成癖”,否则全处说多不少也八个人,偏偏和郝蕊关系最好。 郝蕊惊魂未定,呼地捶他一拳:“小兔崽子,吓死我了!” 徐虾笑道:“刚回来,给你个惊喜。” 郝蕊横他一眼:“惊什么喜,惊吓还差不多。隔壁两个呜呜喳喳,都烦死了,一听就是你又拍马屁给人送了东西。” 郝蕊隔壁即两个老女人办公室。徐虾道:“我吃饱撑的拍她们马屁?宁落一窝不落一个,同事一场,出去一趟就是个意思呗。”跳上窗台,去完成郝蕊之前未完的工作。郝蕊则去关小虾为了突袭,而未关严的办公室门。 郝蕊关完门,徐虾也跳了下来,拍拍手道:“怎么样,最近忙够呛吧?” 郝蕊抱怨道:“还说呢,我都……咦,这是给我的吗?”话说一半,看到了办公桌上的衣服,对女人来说,衣服的魅力如果比不上工作那就扯淡了。 徐虾上前道:“这是薇丽雅最新款套裙,十大女装品牌第一位呢。”打开包装,把衣服拎出一展:“看看怎么样?” 这是一款两件式的职业套裙,一条纯黑色的蕾丝及膝短裙,外加一件灰黑色类似有袖马夹的小衣服,整个搭配庄重不失性感,高雅又不失时尚。 郝蕊又惊又喜,不由自主地接过:“这款式……挺新潮吧?我穿合适吗?” 徐虾认真道:“怎不合适?你就该穿这样的衣服。不是我说你,你怎么说是市委大处长,又这么年轻漂亮,你以前穿的衣服虽然庄重,但都太老套了,根本配不上你。” 郝蕊一双眼已经离不开衣服了,根本没听小虾的赞美之辞,机械地继续前话:“真是太时髦了,太高雅了,我都三十多岁了,穿着真好吗?” 徐虾大言不惭道:“你千万别这么说,你哪像三十岁人?要不是你已经结婚了,我到办公厅第一件事就是追你。” 郝蕊既羞又喜,好歹从衣服上回过神:“净瞎说,姐都多大了?”尽管明知小虾说的是假得不能再假的马屁话,但她还是高兴、兴奋。 徐虾干脆把郝蕊推到镜子前:“郝姐,我说的都是心里话,不信你自己看。多漂亮、多吸引人,就你这身材,我都……快流口水了。”小虾这次说是实话,郝蕊的身材,确实让人垂涎欲滴,若不是他猎艳原则之一是不吃窝边草,可能就动手了。 郝蕊一颗心都快跳出来了,羞喜交嗔道:“呵,你这小色狼,越说越下道,姐哪有你说那么好。”半推半就地站到镜子前,把衣服在胸前一比,喜滋滋挺胸凸臀,对着镜子扭来扭去。 郝蕊大胸大屁股一扭,乳波臀浪狂涌,小虾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。 郝蕊转了几转,意识到一个现实问题:“小虾,这衣服那么有名,应该挺贵吧,姐白收你多不好意思,还是给你钱吧?” 心里乐开花,嘴上还言不衷。徐虾失笑道:“郝姐,跟我谈钱,你不是骂我吗?一件衣服,你至于虚头巴脑吗?而且你也知道我能报,就是借机会给你谋点好处。” 郝蕊眉开眼笑道:“呵呵,那行,算你有良心,姐就收下了。”珍而重之地把衣服叠好收起,然后到办公桌上去拿材料。说半天废话、屁话,终于可以谈工作了。 ◇◇◇◇◇ 上午的阳光柔柔在室内洒泄,时间如流水潺潺不动,两人在沙发并坐。 郝蕊把材料放到他腿上,拢下头发道:“这次交通论坛会不算接站送站一共三天,接站送站都由交通局负责,我们不用管。三天会议,前两天在喜来登酒店举行,也由交通局负责,我们有个接洽人就行,我已经安排老沈了。第三天上午十点,会议代表出发去青椽岭,然后在青椽岭午餐,下午进行现场会和闭幕式。当天晚上住在青椽岭,次日上午游山,午餐后送机场走人,我们主要负责青椽岭这部分。” 城市交通论坛会跑旅游区开现场会,也只有天朝能干出这种事。徐虾摇头暗笑,直接问:“要我做什么?” 郝副处长道:“你有三个事儿。第一,也是最重要的,曲书记要在开幕式上讲话,你得马上把这篇稿子弄出来。” 徐虾皱眉道:“交通论坛会,应该很专业,让交通局负责更合适吧?” 郝蕊道:“交通局肯定得写,但我们职责所在,也得写,曲书记用不用、用哪个,那是他的事。一句话,他可以不用,但我们不能不准备。” 郝副处长不是白当的,话说得干脆又在理,徐虾只有点头。 郝蕊继续道:“第二,跟青椽岭管委会联系,让他们帮忙安排酒店和会场。”眼波一动,向他飘个略带醋意加暧昧的眼神:“我记得你和管委会办公室科长杨莺晨挺熟的,这次就给你个以权谋私的机会,好好跟她联系联系吧。” 徐虾吃个软鳖。女人真是天生就爱吃醋的动物,他和杨莺晨只有几次工作上的来往,不过是比较谈得来,私下关系不错而已,这也能被提上一提。 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 感谢小楼暮霭兄的打赏,喜欢玄幻的朋友可以去看看他的书,《异世之富甲天下》,很强大,已经全本。 正文 第八章 美女处长(下) 徐虾没理她这碴,正容道:“我和她熟归熟,但这事不能让他们办。管委会那帮家伙都是农村人,眼光忒恶俗,让他们选酒店,他们肯定选那些华丽俗气的酒店,而且青椽岭那边的酒店大多都是这样的,我们必须自己去选。” 郝蕊见他说得认真,呵呵笑道:“那好吧,你就找时间跑一趟。最后一个就是闭幕式,怎么搞,搞成什么样,你自己想,想好把方案交给我。” 徐虾耐心听完,不紧不慢道:“我的‘好’处长,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,这三个事分明就是全部的工作了。我想问问,你把这些事都安排给我了,你自己干什么?” 郝蕊俏脸一板,大胸脯一挺:“你也知道我是处长,那干你活不就得了,哪那么多废话?” 郝处长摆起领导架子,徐虾不以为然,据理力争道:“你少来,我白送你衣服了?” 郝蕊领导架子当时就摆不下去了,呵地笑出声:“你这小崽子,刚送点东西就要工钱,领导话也不听了?” 徐虾叫屈道:“领导也不能把人往死路上逼呀?这不欺负人吗!到青椽岭落实酒店,你必须跟我一起去,否则别想我给你卖命!” 郝蕊嘻嘻一笑,把俏脸凑到他面前:“臭小子,想跟姐一起出趟小差就直说,用得着来这一套吗?” 徐虾不躲不避,也凑到她脸前道:“我倒想跟你直说,可你能听吗?这么大个事,连个处级干部都不出面,你想把下面那些小鬼都得罪光啊?” 郝蕊一怔直起身,张口骂道:“嘿你个臭小子,教训起我来了?” 徐虾哈哈一笑,拍拍她肩膀,抓着材料扬长而去。 徐虾当然不是要和郝蕊出门那么简单。所谓大佛好糊弄,小鬼才难缠。他工作以来一个很大体会,就是上级机关总喜欢对下级机关作威作福,市里对下属区县如此,省里对市里也一样,搞得不少上下级关系非常紧张,办点事儿那个费劲。这次到青椽岭开现场会,用人家地方,让人家帮忙,连个副处长都不出面,这不开玩乐吗? 说到底,下级各部门的领导、人事,任命权都在本级党委,跟你上级机关毛关系没有,人家把你当领导,你才是领导;不把你当领导,啥都不是。这次现场会,蒋啸让他做出点样,郝蕊也一骨脑把活都派给他,他可不想因为这个,累死累活最后弄一锅夹生饭。 ◇◇◇◇◇ 回到办公室,徐虾开始着手曲书记的开幕式讲话稿。 他先给交通局一哥们打个电话,邮箱要了些交通局的惯常材料,简单翻了翻开始动手。其实领导讲话都一个调调,全是套话,什么×××会议非常重要,为×××工作开创了很好的局面,各级要认真领会,把×××会议的精神落到实处,等等等等。他所要做的,就是把×××换成需要的内容,然后在结构和遣词造句上下些功夫。 下午,徐虾抽时间把出差的票子贴了,又把平时攒的饭票子塞进几千,把报销解决了。其实办公厅的报销制度还是挺严格的,但他和蒋啸关系特殊,财务处又是办公厅下属,这点儿事还不在话下。 下午四点,徐虾完成了开幕式讲话稿,不动声色地在电脑里储存。虽然写完,但还不能声张,这么重要的工作,怎么不得干个五天八天。尽管机关工作时间还不算太长,但小虾已经深刻领会了“没有困难也要制造困难”的道理。 桌边的手机响了,是他老乡,民政局秘书兼色狼金彪,徐虾笑着摇头。 金彪是他初中同学,大他四岁,初三没念完就去武警当兵了,后来上了警校,做到中队长。这家伙什么都好,就是好色,几乎无女不欢。服役期间被捉奸在床,老婆离婚,自己也被处理转业,靠着当民政局长的远房舅舅进了民政局。现在仍狼性不改,经常出没风月场合,还常厚颜无耻地以“本狼”自居。这家伙还有句口头禅,但凡他看上哪个美女,就会流着哈喇子说,“×××真是个淫荡的女孩儿呀!”总之非常无耻。 徐虾接通电话:“金彪,啥事?” 金彪一贯装逼的声音:“虾帅,出差回来了?” 徐虾道:“今天刚回来,怎么了?” 金彪不屑道:“明知故问,还能怎地,给虾帅你接风洗尘呗。” 徐虾笑道:“那行,你说吧,在什么地方?” 金彪道:“你顺着青龙大街向北,往下河乡这边开,我在下河湾路口等你。” 徐虾惊道:“下河乡!你怎么跑那去了?” 金彪叹道:“唉,也没啥,我今天陪我舅下乡,局里突然有事,我舅就带司机先走了,我就被扔在这儿继续办事儿了。” 徐虾骂道:“靠!弄了半天是找我当车夫。” 金彪牛哄哄道:“又装了不?本狼要想回城,乡政府不得八抬大轿送我,还用你得得嗖嗖地开个破吉普来接?骂人也不带这样的。” 这话倒没托大,民政局专管各类拨款,乡政府巴结还来不及呢。徐虾想想道:“那行,我马上到。对了,把刚子也叫上吧,咱仨有一段没聚了?” 刚子名叫成刚,公安局外勤处干警,小虾通过工作认识,挺对脾气,又因为他的关系,和金彪也非常熟,哥仨常在一起喝酒。 金彪大咧咧道:“不用了,我刚刚打过电话了,他今天有事来不了。” 徐虾只好道:“那好吧,我这就去。” 挂断电话,徐虾意意迟迟地出门了。 他不是不愿意和金彪聚会,问题是这家伙一喝点酒,就试图带他去风月场合。下河乡是农村,天高皇帝远,色情业比城里还甚。他猎艳的另一原则就是不在风月场合瞎扯。倒不是他嫌小姐埋汰,反正都带套,关键是觉得“嫖客”这两个字扣脑袋上忒掉份。另外,他确实害怕被抓,只图一时之乐,在这种事上栽跟头,实在太不值了。 坚持,一定要坚持!出门的一刻,徐虾这样告诫自己。 正文 第九章 小姐和老婆(上) 徐虾没等到下班,和郝蕊知会一声,就直接走人了。下河乡在城北郊区,要穿过整个城市,如果赶上下班高峰期,再意外碰上塞车,就是磨矶俩小时,也未必能赶到。 徐虾驾着自己的宝贝吉普,一路虎虎生风,四十分钟后,到达下河湾路口。金彪一身西装,戴个墨镜,嘴里叼个小烟,胳膊肘儿夹个小包,人模狗样地站在路边。 徐虾停好车,打开副驾驶车门,金彪施施然坐进,向前一指:“继续开。” 再往前就是大学城,是酒店超市的聚集区,但离城区也越来越远了。徐虾疑道:“你不会要领我上那边喝酒吧?” 金彪沉声道:“前边有家农家菜,味道特好,咱去那儿吃。” 徐虾皱眉道:“这么老远,我还得开车,喝完酒怎么回去?” 金彪不满地斜他一眼:“哪那么多废话?喝完酒再洗个澡不就完了。我都说了给你接风洗尘,别跟我说你没听见?” 徐虾气道:“你当洗尘就是洗澡啊?这不无赖吗!再说就你这主,要真老老实实洗澡,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?问题是你能吗?” 金彪嘿嘿一笑,双手一摊:“这不就结了。我肯定领你去洗澡的地方,至于你是洗澡还是干别的,那是你的事,大不了咱互不干涉。” 徐虾气结道:“那行,到时候你要敢逼我,别说哥们不讲究!” 金彪斜着大墨镜,轻蔑道:“没问题,只要你能坚持。” 徐虾没好气道:“都快天黑了,还戴个大墨镜,装啥酷?赶紧摘了。” 这话明显是没事找事,金彪靠着椅背哈哈大笑。 ◇◇◇◇◇ 车子一路前行,很快到了金彪说那家农家菜。 金彪点一大堆菜,除了小鸡炖蘑菇这类传统农家菜,还点了几个新奇菜,什么清蒸王八盖子、油炸土鳖虫、大青虫馅饺子。这类菜倘若没吃过,别说吃,不吐就差不多了,不过小虾吃过几次,虽说第一次也怕怕地,但现在已经能比较坦然地享受美食。 因为开车,徐虾本想控制酒量,但面对这么多好菜,金彪又一个劲干杯,加之谈兴助酒,还是喝了四瓶之多。金彪这厮一个人干八瓶,果然是人民军队,千杯不醉。 酒足饭饱,在金彪的指引下,徐虾借着酒劲,把车开进前面不远一个岔道。 这是一条连路灯都没有的小道,只能靠车前灯引路。徐虾尽管喝了酒,但仍开得胆突,忍不住问:“金彪,这什么地方?怎这么偏?” 金彪举重若轻道:“农村嘛,不都这样。”看小虾一脸忐忑,又道,“就在不远前,拐个弯就到了。” 金彪没撒谎,两分钟后,车子拐个弯,眼前豁然一亮,一座金碧辉煌、灯红酒绿的建筑呈现。这是座中央六层两侧五层的建筑,门前停着一大排高档车;到处霓虹闪耀,正中是一个灯圈制作、举着水瓶的裸身美人,旁边是四个闪烁的大字:玉人洗浴。 这样偏僻的所在,这样香艳的名字,傻子也知道不是好地方。徐虾大皱其眉,苦口婆心道:“彪子啊,去这样的地方,万一被抓住怎办?” 金彪两眼眯成一条线,微微一笑道:“放心,这家洗浴是反贪局长儿子开的,没人敢查。” 徐虾长叹一声:“跟你这流氓在一起,可真是害死我了。” 金彪一阵阴笑。 两人下车。进门前,金彪一本正经地拦住他:“虾帅,你这样子可不行,要知道那些小姐也欺生,你虽然是第一次找小姐,但也必须做出经常找的样子……” 徐虾气道:“给我闭嘴!我警告你,你可说过……” 金彪又截断他:“放心,我不会逼你,我说到做到。”言罢当先起步。 徐虾大摇其头地跟进。 门口有两个穿旗袍的小姐,齐齐一鞠躬:“欢迎光临!” 金彪目不邪视,眼神睥睨地从小姐面前走过,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多么正直的人。 妈的禽兽!徐虾跟在后面,心里暗骂。 ◇◇◇◇◇ 玉人洗浴大厅装修典雅,异常宽敞,两道孤形楼梯旋转而上,正中是一方假山和喷水池,如果不是已经知道是什么地方,还以为是豪华酒店呢。 金彪轻车熟路,径直到主台前,没等主台小姐开声,啪地把一张银行卡拍上:“一个小包。” 主台小姐收过,顺口问:“谢谢!请问您有没有熟悉的……” 金彪面无表情地打断:“娜娜,我只要娜娜,别人我不要。” 主台小姐见惯不怪,微一颔首:“请您稍等。”拿起对讲机,开始帮金彪联系。 妈的暴发户!看着牛逼的不成人形的金彪,徐虾心中再次恶毒咒骂。 时间不大,一身穿短旗袍的小姐,从楼上款款而下。旗袍只将将盖住屁股,一双大长腿全露在外面,上身波涛汹涌,显然是没戴胸罩。换言之,这小姐除了一件短旗袍,就只有一件内裤了,如果她有穿的话。 小姐看到金彪,又惊又喜:“呀,彪哥,你怎么又……” 金彪张开双臂道:“哈哈,娜娜,老公想你了,就又来了!”上去一个熊抱。抱着小姐转一圈,介绍道:“虾帅,这是我老婆娜娜,整个洗浴中心最淫荡的女孩儿。这我兄弟虾帅,娜娜,快认识认识。” 小姐在金彪怀里不能鞠躬,点下头道:“虾哥好。” 金彪叱道:“呸!瞎叫什么虾哥,就叫虾帅。知道楚留香不?楚留香叫香帅,我们虾哥就叫虾帅,记住以后不许再乱叫!” 娜娜在金彪怀里咯咯乱笑,又叫一声:“虾帅哥好。” 这声虾帅“哥”,把两个男人都给逗笑了。不得不说,这些风月场上的小姐,实在是太乖巧、太懂事了,不由男人们不爱。 金彪把娜娜放开,在女孩儿屁股上拍一巴掌:“行了,别废话了,去给我们虾帅找一个年轻的、漂亮的、纯点的、会侍候人的、能配上他的小妞来。”这要求相当不低,够对得起小虾了。 徐虾急了,就想说点什么,可娜娜在场又怕丢脸,虚伪地忍住了。 金彪忍住笑看他一眼,待娜娜去远,凑近道:“兄弟,我知道你在想什么,实话跟你说,这里的小姐一般就按摩踩背,至于其他内容,全看客人要求。” 徐虾冷眼道:“那钱怎么算?” 这时候还能想到钱,金彪差点笑出声:“我不是要小包了嘛,那就是全包,就看你自己。” 小包怎么会是全包?徐虾没太懂。 金彪安慰道:“既来之,则安之,别装那个样了。” 徐虾讽刺道:“我倒想不装,可哪比得了你,又是熟客,又有相好。” 金彪笑道:“这你可冤枉我了,我就今天中午来一回,还是人家乡政府请客。我主要是看这地方太好了,这么好的地方,不领兄弟来一回,总觉得心里过意不去。” 徐虾几乎无语道:“你可真行,一天就找两回小姐!” 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 感谢孤烟袅然、赞猫、凭栏眺望三位老朋友的打赏。一路支持,足见性情,如此破费,老盛当真感激不尽。 正文 第九章 小姐和老婆(中) 两人正说话,娜娜引一小姐回来了。 这是个十八、九岁的小姐,梳着一头柔顺的小马尾辫,一双眼睛大大的,两只小手揪着旗袍下摆,很害羞的样子。如果说娜娜大眼大嘴,活灵活现,是典型的开朗型,那么这小姐绝对是纯情型。娜娜没有辜负金彪的交待,找的小姐基本达到了要求。 金彪猛点头道:“不错不错,这小姐纯的,跟大学生似的。” 徐虾不想在小姐面前跟傻叉似的,也打趣道:“你埋汰小姐呢?” 金彪一阵大笑,娜娜也笑得花枝乱颤,新来的小姐也低头莞尔,边笑边拿眼角偷偷瞄小虾。笑毕,娜娜为两人介绍,说这小姐名叫小丽,才十八岁,刚下水没几天,还让小虾好好疼她。 随后,四人行动,金彪搂着娜娜,一马当先上到二楼,进了一间小包。徐虾这才明白,小包原来是小包房。 小包名为小包,但并不小,差不多有三十平,以浅色调为主,装修雅致。包房最里是一块方形冲浪浴池;靠里左侧有一间小桑拿室和一个小卫生间;靠外是两张按摩床,上面悬着踩背用的扶杆;靠外右则是两个淋浴;最可气的是靠外左侧墙壁,衣帽箱旁居然用大理石雕着四个大字:“晓风残月”。如果柳老先生看到自己的名作被用到这种地方,估计能在棺材里气吐血。 看着这样一间小包,徐虾才知道自己上鬼子当了,待会金彪肯定会和娜娜大战,他在旁边抱个娇滴滴的小丽,还坚持个屁原则? 娜娜和小丽分别为两人宽衣,金彪很配合,很快一丝不挂了。徐虾大吃一惊,但进都进来了,再装五装六的话,就不是被金彪鄙视的问题,连小姐们都要嘲笑他,只好任小丽给脱个精光。 两人被服侍到浴池中泡了一会儿,徐虾觉得挺舒服,可没两分钟,就被金彪拽出去了,理由是到这来的人,没有为泡澡而来的,这是浪费时间。 两人出浴池,又躺到按摩床上,小丽给小虾按摩。不过金彪没按,而是俯躺在床上,直接让娜娜踩背。 光溜溜地面对两个小姐,徐虾早硬得当当响了,小丽也没怎么给他按摩,在其他地方没捏几下,就温柔地帮他搓弄起来。他这才明白金彪的高明,到这来的人,不仅没泡澡的,也同样没按摩的,估计小姐们也不太会按,还不如踩背来得痛快。 小丽边搓边红脸问:“哥,舒服吗?” 徐虾如实道:“舒服,不错。” 小丽低头羞羞一看,又道:“哥,你的真大。” 徐虾失笑道:“小丽,这话你应该对每个客人都说过吧?” 小丽羞嗔道:“才不是呢,有的客人明显不大,我要说了,就象故意笑话客人似的。” 话音刚落,金彪就放肆地大笑起来。娜娜手扶吊杆,也笑得娇躯直颤,几欲落地。徐虾啼笑皆非,这小丽,虽说入行短点,可也太实在了。 自以为是地问出愚蠢问题,徐虾也颇不好意思,顾左右而言他:“小丽,别搓了,也给我踩踩背。”说罢翻过身。 得说这按摩床设计得相当人性化,床中间靠下的部分,有一个小圆洞,正好可以把客人硬起的东西放进去,而不至于被压坏。由此看来,娼妓一门,历代圣贤明主,卒不能禁,已完全是一个成熟的行业。 两人双双踩背,不时和小姐低语谈笑,气氛明快而柔和。可这样一个良好气氛,却被金彪一个非常恶俗的举动打破了。正享受踩背的他,居然没任何前兆地、非常突然地、防不胜防地,“嘣”地一声放出一个动静极大的屁。 俩小姐正用心踩背,顿时吓一跳,脚下一滑,差悬儿一头摔下来,继而娇笑不止。娜娜边笑边道:“彪哥,你也太不地道了,倒事先跟我说一声啊?差点儿没给我崩下去!” 徐虾也哭笑不得:“彪子,你真不是个物,简直大煞风景。” 金彪一脸痛苦到便秘的表情,双手连乍:“不是,不是,那什么,娜娜,快,别踩了!再踩就把粑粑踩出来了!” 徐虾破口就骂:“靠!你他娘恶心……” 小虾还没骂完,俩小姐呼呼两声,双双倒栽而下。 娜娜还好,直接蹦到地上。小丽则是打横摔下,还好小虾手快,又近在眼前,一把就给捞住了。看着女孩儿惊魂未定,又感激万状的可人脸蛋,徐虾柔情涌动,在女孩儿小嘴上狠狠香了一口。 小丽既羞又喜,呀一声闹个大花脸。 金彪正捂着屁股往卫生间跑,忙不迭笑道:“小样,我还没逼你呢,就原形毕露了?” 徐虾骂道:“给我滚,恶心鬼!” 金彪哈哈大笑,冲进卫生间,几乎同时,发出一阵噼噼啪啪的大便声。徐虾和两个女孩儿听在耳里,脸上均是比金彪的便秘更加痛苦的表情。 接着,一股奇臭无比的恶臭自卫生间密密匝匝地蔓延开来,很快就充满整座包间,包房排风机根本来不及排除。两个女孩儿胀红着脸,不堪地掩着鼻子。徐虾又忍不住一通破口大骂,换来不知廉耻的金彪又一阵放肆大笑,以及更加激烈的大便声。 金彪这一大好长,良久不出,三人面面相觑,忍受着漫长的煎熬。徐虾体贴地搂着小丽,决定说话分分心,以减少金大大带来的痛苦。 徐虾贴着女孩儿耳边问:“小丽,听娜娜说你刚干,多长时间了?” 小丽紧俏着脸,慢慢伸出一个拇指和一小指。 徐虾心中一紧:“才六天,还不到一个星期吗?” 小丽点头。 徐虾又问:“那,还适应吗?” 小丽弱弱道:“还行,反正干之前就想好了,就是有的客人挺粗鲁的。” 徐虾一阵难受,继而又问:“今天接几个客人了?” 小丽伸出三个指头。 徐虾道:“三个也不少了。你放心,我今天不上,你好好休息吧,我们钱已经付了。” 小丽一时没言语,伏在他胸口贴一会儿,才又抬起道:“哥,其实没事,你和彪哥都是好人,我能看出来,我挺愿意接你们这样的客人的。” 徐虾向来多情善感,觉得好阵心酸,不自觉地把女孩儿搂紧。这么好的女孩儿,如果不是找不到更好的出路,谁愿意干这个?可他帮不了她,更不能二逼似地给人说教,只能希望以这种方式,让女孩儿感到哪怕一点点尊重、温暖或安慰。 厕门咯一响,解决N久的金彪终于出来了,扑通跳进浴池,半蹲在水里呼呼洗起屁股。 徐虾实在不堪金彪今晚一系列的举动,再次大骂:“彪子,你今天简直太他妈恶心了!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,你也不嫌丢脸?” 金彪嘿嘿笑着从池里跳出:“不知道就别说,还不如干点真格的,本狼还不爱听呢。”跳上按摩床,向自己分身一指:“来,娜娜,让老公舒服舒服!” 娜娜抛着媚眼趴到他身前,媚笑道:“你不怕我给你弄出来?” 金彪大笑:“哈哈哈哈,娜娜还真是个淫荡的女孩儿,还不服输呢!你要真能弄出来,我以后天天光顾你。” 娜娜得到鼓励,不信邪道:“说谁喽,不准反悔?我就不信了!”说干就干,头一低,不甘示弱地大力吞吐起来。 正文 第九章 小姐和老婆(下) 金彪和娜娜热火朝天地比赛。 小丽凑小虾耳边道“哥,彪哥可厉害了,娜娜都跟我说了,中午她就没赢。” 徐虾讶道:“是吗?”和金彪认识这么多年,只知道他好色,但还不知道这厮有金枪不倒的本事。 小丽认真地点头,徐虾不由信了,两人一起观战。此刻,原始欲望已不重要,好奇心反占到上风。尤其是徐虾,真的很期待,想看看金彪是不是真那么厉害,如果答案是肯定的,还真想学两手。 金彪见两人目不转睛地观战,表情愈加得意,眯着小眼,一脸的漫不经心,或者说是不屑和张狂。不过这厮确有本事,凭娜娜狂吞良久,愣是面不改色心不跳,看得小虾和小丽目瞪口呆。 娜娜终于吃不住了,呼地吐出道:“彪哥,你太厉害了,我腮帮子都累酸了。” 金彪更加不可一世,向下一指:“那就再上来试试,本狼今天让你心服口服!” 娜娜也来了性致:“试就试!”当即帮金彪套好雨衣,然后小手一伸,两腿左右一跳,把内裤从旗袍内揪了出来,接着旗袍往蛮腰上一翻,裸着光溜溜的小屁股就跨在金彪身上,扭动腰肢高速运动起来。 娜娜不愧是资深业内人士,动作极为专业,其幅度之小,频率之高,令人咋舌。更令人震惊的是,金彪仍一脸固有的轻松,丝毫未为所动。 小虾和小丽瞠目结舌。徐虾不得不服了,以娜娜目前的频率,如果换成是他,估计几分钟就得缴械,金彪真神人也! 徐虾决定不耻下问,咽咽口水道:“金彪,跟我说说,你有啥绝招?” 金彪连连摆手:“不行不行,你这人太聪明了,本狼这本事,你学不来。” 徐虾毫不客气道:“你少跟我扯!兄弟一场,这么重要的事你还保留,太不哥们了。” 金彪不答反问:“你看过《神雕侠侣》没?” 徐虾奇道:“跟《神雕侠侣》有毛关系?” 金彪继续道:“你记得老顽童教小龙女那招不?” 徐虾脑中一闪:“你说左右互搏?” 金彪牛叉叉大声道:“对,就是左右互搏!那个一手画方,一手画圆,我就能轻松做到。我现在用的就是‘超级无敌金枪不倒三天三夜超神油赛伟哥左右互搏神勇御女大法’!” 徐虾听到这大法,差悬一头栽倒。不过仔细想想,没准是真的。金彪这厮做什么事都一门心思,说不定真能排除杂念。这种事说到底就是神经刺激,如果真能“精神转移”,或许真能收到奇效。当然,以他的智商,这大法肯定是学不来了。 小丽见他沉吟不语,问道:“哥,真有这大法吗?” 徐虾汗道:“别听他胡说,他就是个怪物!” 金彪又一阵大笑,这家伙今晚狂得没边,净玩大笑了。 左右互搏既学不了,好奇心自然消失,肉欲重新占回上风。娜娜一心想把金彪打败,咿咿啊啊奋力动作。两人看得面红耳赤,呼吸急促,不自觉摩擦起身体,徐虾抑不住开始动手动脚。 小丽从他怀里挣脱,乖巧道:“哥,我脱了给你玩。”小腰一弯,从旗袍内摘除内裤,又解开了上襟的扣子,重新坐到小虾怀里。 感受小丽温暖的屁股,徐虾决定放开心思,好好享受小丽娇嫩诱人的身体。无须约定,他盖住小丽娇唇,小丽也同一时间勾住他脖子,两人忘情热吻,小虾一双大手,熟练地在小丽旗袍内翻索、游走。 金彪讥道:“熊样吧,还他妈原则呢,活脱脱一个禽兽!” 徐虾被小丽抱着激吻,又不会左右互搏,好不容易忙里偷闲挤出一个字:“滚!” 金彪得意地大笑,继续落井下石:“你装也没用,你就是个衣冠禽兽。我实话告诉你,不管你上还是不上,还是他妈抠抠摸摸,只要进了这个门,你就他妈是个嫖客。” 徐虾恼差成怒,一把抱开小丽:“你好?也不知道谁让老婆捉奸在床给甩了!” 徐虾话一出口就后悔了。俗话说打人不打脸,揭人不揭短,兄弟一场,他无论如何也不该拿这个说事。 金彪脸色一变,呼地将娜娜掀开,指着他鼻子大骂:“捉奸在床怎么了?那也比你这种人强!我他妈最讨厌你们这种文化人,最龌龊、最无耻、最下流的就是你们这些文化人。还他妈原则,不去风月场合、不吃窝边草、不往家领,我呸!不就是有色心没色胆?风月场合怎么了,也比你上酒吧找一夜情强!我们起码光明正大、明码实价,你们一个个有妇之夫、有夫之妇,干得全是见不得人的勾当!” 俩小姐都吓傻了,徐虾强自冷静道:“你疯了,胡说什么?” 金彪继续发飙:“我没疯,你才疯了。我告诉你,别老瞧不起小姐,小姐比老婆强多了。小姐起码明码实价,老婆要你钱还骗你感情;小姐随时可以上,老婆你还得哄着她看她心情,小姐都有职业道德,老婆狗屁道德没有;小姐卖了就卖了,老婆偷了还说没偷;小姐卖了也不找借口,老婆偷完还他妈振振有词讲理由。你凭什么瞧不起小姐?” 这是网络上流传的一套戏言,金彪这时候给扔出来了,两个小姐听得眼圈红红,竟被金彪的歪理给感动了,什么世道? 徐虾气得浑身直颤,跳起来就骂:“你纯他妈放屁,这种歪理也信?老婆能相濡以沫陪你一辈子,小姐能陪你一辈子吗?你穷困潦倒老婆也能跟着你,你没钱小姐认得你谁?你爹妈盼孙子盼得眼睛都绿了,老婆能给你传宗接代,小姐能给你生儿子吗?你七老八十爬都爬不动了,还能找小姐吗?还不得老婆跟你知冷知热。” 徐虾一番痛骂,金彪也不吭声了,一屁股坐下,呼呼喘粗气。俩小姐见哥俩破口对骂,大气不敢出,紧张兮兮地立在一旁。 在小姐面前骂架,总不是光彩事,徐虾叹口气,上前抓住金彪手臂:“你今晚纯喝多了,赶紧走人!” 金彪一言不发,被他扯到衣帽箱旁,一脸阴郁地坐着发愣。 榆木脑袋的金彪一动不动,小姐们又没来帮忙。徐虾只好拿衬衫往金彪身上套,边套边唠叨:“你说你,喝点逼酒整这么一堆嗑,知道的是你被老婆捉奸了,不知道还以为你把你老婆捉奸了呢。” 金彪脸色蓦变,一把抢过衬衫,呛着气道:“我自己能穿。” 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 感谢东个!兄弟的打赏,还有其他朋友的推荐。兄弟们真的很给力,本书上传刚几天,只三万多字,二百个收藏,已经进入都市分类新书榜,让老盛大为震惊和感动。下周好象还要裸奔,请兄弟们继续帮挺。 正文 第十章 救了个大学生(上) 郊外的夜晚就是不同,满天都是灿烂的星星,星辉点点洒洒,似细碎的流沙在暗青的天宇流动,闪闪烁烁的星影,能听见潺潺流水的声音。 玉人洗浴中心,徐虾拥抱了一直送到门口、依依不舍的小丽,和金彪一前一后,步出到郊外的夜空下。生平第一次风月之旅,他令人欣慰地保住了原则,是保住,不是坚守。 两人上车返回,金彪仍坐在副驾驶一言不发。洗浴中心的灯火在身后愈来愈远,两侧是黑漆漆的原野,除了草丛里的夜虫和偶尔飞掠的孤鸟,只有风贯来贯去。 徐虾看看身边人,不忍道:“你至于吗,不就我说错句话?大不了我给你道歉。” 金彪垂头丧气道:“我没事,不怨你,是我自己喝多了。” 徐虾不知说什么好,只得继续开车。很快,车子穿出没有路灯的小道,驶上灯火通明的大街。不远处的大学城一片璀璨,路两侧的酒店、迪厅、KTV霓虹闪烁,男男女女的大学生往来穿梭。 路边,三个貌似大学生的臭小子拖着一个醉酒女孩儿,从一家小酒店出来,女孩儿跌跌撞撞,被生拉硬拽地拖向一旁的KTV。 小虾的吉普一掠而过,一脸死相的金彪突然打了鸡血般精神起来,两眼紧盯窗外,车子驶过很远,仍可劲地拧着脖子回望。 金彪忽道:“倒车!” 徐虾不解道:“倒车干嘛?” 金彪不耐烦道:“让你倒就倒,痛快儿的!” 徐虾缓缓倒车,直到三男一女平行处。 金彪指指窗外:“你能看出怎么回事吗?” 徐虾不屑道:“肯定是三个臭小子把女同学灌醉,想带到KTV干坏事。” 金彪瞪他一眼道:“那还愣着干什么!”推开车门就冲下去了。 徐虾没想到金彪还挺仗义,愣愣神,赶忙随之而下,紧跟过去。 三个臭小子性致勃勃地拖着近乎滥醉的女孩儿,一脸兴奋地奔KTV去,女孩儿还不时发着“放开我”、“别拉我”一类的酒醉痴语,不防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拦住去路。 金彪沉声道:“给我站住!” 三个臭小子吓一跳,相互望望,一个胆大的道:“干嘛?” 金彪毫不客气道:“这句话应该我问你!” 一个戴眼镜的道:“她是我们同学,我们要带她去玩,你管得着吗?” 金彪厉声道:“少跟我放屁!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想干什么,既然是同学,就应该互相帮助,互相照顾,把人灌醉了干坏事,亏你们干得出来!你们还是人吗?还是男人吗?你们这是在犯法!” 金彪不愧是正直的前武警,说得有理有节。 三个坏小子被戳穿,有些心虚,再度对望,又一个嘴硬道:“我们本来就是同学,我们还什么都没干,你说的对我们没用,再不走开我们就打电话报警了!” “唰唰!”闪光灯一闪,徐虾赶到,用手机拍了张照。金彪可以不顾一切,也可以不把三个臭小子放在眼里,但他还得保持冷静,有张照片,总比什么都没有强多了。 徐虾在手里看看,举起手机道:“没关系,你们报警吧,等这女孩儿醒了,我给她看看这个,到底怎么回事,就一清二楚了。” 三个臭小子傻叉了,第三次对眼神,开始暗暗对比实力。 金彪作为前武警中队长,训练有素不说,又生得人高马大,还正处于二十八岁的绝对壮年,一米八多的大体格不怒自威。徐虾虽不及金彪魁梧,更不及金彪威武,但一米七九的个头加上鞋跟,也肯定超过一米八,加上匀称结实的身体,同样比三个看起来精瘦、又不怎么高的臭小子强多了。 人数上的优势不足以弥补实力上的不足,三个臭小子很快得出正确结论,一个突然道:“快跑!”突然把女孩儿向两人猛力一推,转身撒腿就跑。 两人同时向前去接。金彪大怒,一把将前扑的女孩儿接住,又顺手一转推到小虾怀里,便如一头愤怒的猛虎,迅猛无比地向臭小子们追去。 徐虾大惊,忙接住女孩儿。 金彪毕竟经过武警部队多年锤炼,后发先至,不到三十米就在路灯下摁住一个臭小子,左手死按后颈,轮着钵盆大的右拳砰砰猛击,两腿连踢带撞,对着臭小子面门和前胸猛轰。臭小子满脸是血,凄厉的嗥叫狼嚎般刺破夜空,路灯下暴出蓬蓬血雨。 金彪在大街边狂怒施暴,场面惨不忍睹,无数路人被震慑,一脸惊悸地驻足围观。两个先跑的小子也吓傻了,望着同伴的惨状不知所措,甚至忘了继续逃跑。 金彪简直疯了!要是有多事的路人报警,怕就麻烦了。徐虾抱着人又没法过去阻止,大喊道:“你疯了!快回来看看这女孩儿。” 金彪身形一顿,刹那的停顿之后,紧揪的左手猛一扬:“给我滚!”右腿借势弹出,咣地扬在那厮面部,又一蓬血雨暴出,臭小子如木桩一样仰倒。 金彪不顾周围注目的眼光,返身奔回。先去的两个臭小子还算有点良心,见金彪去了,壮着胆子返回,一左一右,拖着受伤的同伴抱头鼠窜而去。 金彪疾归,迫不及待地从小虾怀里抢过女孩儿,拨开散在脸前的乱发,细细端详起来。这是个二十一、二岁的少女,模样娇柔可人,生着一张小巧的鸡蛋脸儿;长长的睫毛,眼睛正闭着看不出大小,但感觉应该不太大;眼睛下是同样小巧的鼻子和红嘟嘟的嘴唇,是典型的小家碧玉型。 徐虾见三个臭小子去远,看看周围,没好脸道:“金彪,你怎么回事?简直疯了!哪能那么打人,会把人打死的。” 金彪闻所未闻,忘我地看怀中人。 徐虾恼道:“我问你话呢?” 金彪无动于衷,一双眼似凝在女孩儿面上。 徐虾气了,推他一把道:“别看了,赶紧走。” 金彪全神贯注,似整个人都掉到了女孩儿身上。 路人仍在不远不近看热闹,金彪却花痴般看人家,徐虾气都气不起来了。眼下的状况必须马上离开,决不能再停留,否则把警察等来就烦人了。 徐虾没好气道:“不用看了,跟你说得差不多,长得还挺纯呢。” 这话显然是应对金彪在洗浴中心形容小姐那话说的,而且果然凑效,金彪立时有了反应,炯目一瞪,虎吼道:“滚!痛快儿去开车门!” 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 感谢打包机兄弟的打赏,请兄弟们继续支持,暂时养肥的兄弟,走过路过也可以帮点两下。 正文 第十章 救了个大学生(下) 本周裸奔,全靠大家收藏推荐了。兄弟们有票的多投投,有马甲的,也翻出来晒晒,把俺这书收藏一下,拜托了。 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 徐虾智激金彪,不屑而得意地斜他一眼,跑到车边打开后车门。 周围人群仍在指指点点。金彪将女孩儿横身抱起,像捧着一生的珍宝,小心翼翼地抱进后座。女孩儿在他怀里翻着眼皮,醉醺醺问:“你是谁?我不认识你,快放开我……” 金彪放好女孩儿,迅速上车。徐虾起动车子,加大油门离开现场。 街边景物飞速倒退,现场被抛远,围观的人群也被甩在身后的黑暗中,徐虾一颗心放回肚子,通过车厢反视镜向后观望。 黑暗的车厢中,金彪脱下外套,紧紧裹着女孩儿,又紧紧抱在怀里。女孩儿歪头靠在他胸口,竟自睡着了。 徐虾安静地望着,似看着一个宠爱娇妻的丈夫,被金彪打架激起的怒气,都换做感动。金彪因何暴怒,他已经不想问了,也不必问,因为金彪的表现已经告诉他答案。 事态好歹稳定,徐虾道:“彪子,我车都开半天了,你还没告诉我去哪儿呢?” 金彪奇怪地抬头:“这还用问?当然是去你家了。” 徐虾更奇怪地回头:“你搞出来的事儿,为什么去我家?” 金彪皱眉道:“我家现在我爸妈都在,当然不能莫名其妙地带个大活人回去,不把老两口吓个好歹?你家就你一个人,这女孩儿又这状态,不去你家还能去哪儿?” 徐虾叹道:“那好吧,就我家。”金彪婚姻失败,整天过着荒唐的生活,总算遇到一个心仪的女孩儿,他岂能拒绝,就是说说罢了。 车子继续前行,徐虾默默开车。金彪在后面抱着沉睡的女孩儿,不停地摩挲女孩儿额头发际,两眼深情凝视,竟一刻不离。 徐虾打死都想不到,五大三粗的金彪,被捉奸离婚的金彪,找小姐上瘾的金彪,竟温柔似水,还一见钟情,一深如斯。这晚,简直象一场不真实的梦。 郊外路况一流,但吉普车毕竟不以稳定著称,何况是小虾这种廉价吉普。时间不大,女孩儿忽然扶着胃呕吐起来,一口就把金彪的衬衫吐得一塌糊涂。 金彪急道:“快停车!” 徐虾忙踩住刹车。金彪费劲吃力地把女孩儿扶下车,扶到路边轻轻为她拍背。女孩儿撑在他臂弯,弯腰一通狂吐,吐得星眸带雨,满面梨花。金彪看在眼里,怜在心头,紧切之情溢于言表。 徐虾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,希望能帮上点忙,尽管他根本插不上手。 金彪看他一眼,不满道:“傻站着干嘛?去买瓶水。” 徐虾摇摇头,大翻着眼皮去了。 女孩儿吐得不亦乐乎,差点没把整个胃吐出来,总算吐干净了。徐虾也从附近的小超市买回一瓶水和一包潮湿的面巾纸。 金彪抱着女孩儿,小心谨慎地喂水,生怕把她呛着。女孩儿懵懵懂懂,连喝带吐,好歹算漱过口。徐虾又一张接一张递过纸巾,金彪细心地把女孩儿擦拭干净。 一番折腾后,三人重新上车。徐虾在前面开车,女孩儿继续沉睡,金彪自然是瞪着两只铜铃似的大眼睛接着看。 黑暗的车厢中,三个人,两份心事,一份温柔。 ◇◇◇◇◇ 车子很快进入市区,夜空变得迷乱起来。窗外的城市五光十色,大大小小的车辆在街市穿梭,城市在流动中披上一层璀璨的彩衣。只是繁华背后是深邃还是真实,没人能看清,如同闪烁而神秘的夜空,不知在保留什么,还是在隐藏什么。 半小时后,车到徐虾家楼下,三人下车上楼。 电梯到十二楼,徐虾先跑出去打开房门。金彪鞋也不脱,就抱着女孩儿冲进卧室,把女孩儿轻轻放到床上,拉过被子体贴地盖好掖严。做完这一切,象完成一项重大任务,一脸欣慰地坐在床边久看不动。 徐虾默默看着金彪完成这一切,感动又矛盾,悄然到卫生间取条毛巾,用温水浸好,重新返回卧室。 金彪仍在床边探身凝视,不时掖掖盖得很好的被子。徐虾敲敲他肩头,把毛巾递过。金彪回头,先是一诧,继而抬头看他,眼中竟暴出感激之光。 徐虾好气又好笑。金彪和他认识十几年了,竟为一个不认识的女孩儿,一条小小的毛巾感激他,真够荒谬了。 金彪接过毛巾,悉心地为女孩儿擦脸。徐虾在旁等待,内心激烈斗争,直到金彪擦完,才艰难地做出决定,碰碰金彪手臂,把他叫到客厅。 金彪进入客厅,一屁股坐在沙发上,掏支烟叼嘴上,问道:“怎么了?” 徐虾深吸口气,狠心道:“对不起,金彪,你今晚上不能留在这儿。” 金彪吃惊地张大嘴巴,香烟叭搭一声掉落,短暂沉默后,几乎是跳起来问:“为什么?” 徐虾冷静地示意他坐下,把烟捡起递给他:“金彪,今天咱们把这女孩儿救回来,也算做件好事。而且我也看出来了,你很钟意这女孩儿,如果将来你们能在一起,我肯定会为你们祝福,这又是件好事。可现在这女孩儿还没醒,所以,至少目前,我觉得你应该清醒对待这件事。” 金彪呼吸加重,紧皱双眉,一脸寒气不吭声。 徐虾心内好生纠结,还是继续道:“金彪,我不是不相信你,你对这个女孩儿的怜惜我看得清清楚楚,也非常感动,但咱既然做了好事,就没有理由再把好事变成坏事。” 金彪冷着眼,脸色铁青,强忍着没打断他的话。 徐虾感觉自己要崩溃了,咬牙道:“金彪,我能看出你非常喜欢这个女孩儿,但联系你一贯的表现,我没法放心你留在这儿。作为兄弟,我必须保证你不再犯错,也算为你这份来之不易的爱情承担一份责任,希望你理解。” 金彪两眼喷火,双拳捏得咯咯作响,呼地站起身,那架势绝对要把他一拳轰毙。 正文 第十一章 把人弄丢了(上) 朋友之间,除了背叛,不信任无疑是最大的伤害。徐虾不让金彪留宿,说到底是不信任,所以金彪受到伤害,并且愤怒了。 金彪以能摧毁一切的目光瞪视小虾良久,终于慢慢收回,紧捏的双拳也缓缓松开。 虽然受到伤害,对方还是最亲密的朋友兼兄弟,但盛怒的金彪还是控制了情绪。至少站在小虾的角度,那句所谓的“一贯的表现”,并不算错。一个人不能做很多荒唐事,却要求别人毫无保留的相信自己。 金彪无力地坐下,深吁口气道:“难道你认为在你家,你还在家,我还能做出那种事?” 徐虾不客气道:“我虽然在家,可总不能不睡觉吧,你也知道我睡起来跟死猪似的,你明摆着对那女孩儿喜欢到骨头里了,要趁我睡着了干点什么,我上哪儿知道去?” 金彪再次激动,勃然抬头,公牛般瞪向他。徐虾也抻着脖子,毫不示弱地跟他对瞪,两人斗鸡似地眼瞪眼。 数秒后,饱经世事的金彪徐徐收回目光,低头叹道:“你说得对,不管我怎么想,今晚都不该留在这儿,我这就走。”说走就走,进房去取外套。 徐虾不由一愣。 金彪打个转就出来了,明显没多看女孩儿一眼。 徐虾过意不去了,起身道:“彪子,真不好意思,我知道我这么做有点……” 金彪边穿衣边打断他:“不用说了,你没错,做得很对,我没交错你这个兄弟。好好帮我照看她,我明天早上再来。” 金彪说完穿好,拍拍他肩膀向外走,没任何留恋,仿佛他今晚所做的一切,都是不存在的空气。 金彪义无反顾,徐虾难受了。他不让金彪留下,固然是怕他干出出格的事,但又何尝不是怕连累自己,多少也有自私因素。但金彪这一走,让他所有的自私都成了愧疚。 徐虾追出房门:“金彪。” 金彪停住回头。 徐虾惭愧道:“彪子,哥们今天对不住了,你千万别往心里去。放心,那个女孩儿的事,我肯定全力帮你。” 楼道黑黑的,声控灯不知因何竟没亮。金彪在黑暗中露出个笑容,笑笑道:“小样吧,你个小逼崽子,当哥的还能生你气?回去吧。”在黑暗中挥挥手,没坐电梯,直接走楼梯下去了。 徐虾在走廊呆站一会儿,才回身进房,心里仍很不是滋味。 ◇◇◇◇◇ 女孩儿仍在床上静静睡着,很安详,面带微笑,不知做着什么可爱的梦,但肯定不是为金彪这个可爱的人,因为她还什么都不知道。 徐虾坐到床边,安静地看着女孩儿的脸,金彪一路对女孩儿的柔情和爱意,一幕幕涌上心头。他忽然感到很寂寞,很羡慕金彪能遇到一个喜欢的人。 昨夜,他在这张床上对林安安说他累了,那是心里话。他真觉得有些累了,或是寂寞得太久。这么多年,他和很多女孩子交往,还到酒吧找一夜情,人人都以为他年少轻狂,其实他更想有个合适的女友,每天上班、下班、抽时间约会,偶尔再吵点小架、闹闹别扭,就象很多恋人一样,可这么多年,却一直没遇到。 他想到昨日的机舱美女,又很嫉妒金彪。金彪遇到个喜欢的女孩儿,就能直接带回家,尽管是他家,可他却连个名字都得不到。 昨夜林安安问那美女,他没说实话,其实他看到那美女第一眼的感觉,和当年第一次见林安安一样。他第一次没和林安安说实话,只有他自己知道,他找这么多年,就是想找和林安安一样的感觉,他骗不了自己,更不想林安安特有专利的“第一次”,被个偶然邂逅的人硬生生分去一半。 那美女和林安安并不一样,或许真如林安安所说,是个小心眼,更不及林安安成熟,可他还是觉得很相似。他装傻充愣地逗她笑,看她笑,他喜欢这种感觉。人生再一不再二,他已经错过林安安,如果真能再遇那美女,就算错了,也愿意用一辈子义无反顾。 有缘再见,真的会吗?面对沉睡的女孩儿,徐虾想到了美女临别的话,默默问自己,结束了胡思乱想。 简单洗漱一番,徐虾拿个枕头,拿床被,扔到客厅的沙发,然后把女孩儿捧过去安置好。为什么把女孩儿挪到沙发,因为他觉得滥醉如泥的人,睡哪儿都无所谓,没必要让清醒的人睡得不舒服,尽管唯一清醒的人就是他自己。 小虾不是不懂怜香惜玉,而是习惯在公平基础上,从利益最大化的角度来思考问题,所以不觉得有什么不妥。 安置好女孩儿,徐虾又到书房打开电脑,把用手机拍的照片打印一张,放到沙发前的茶几上,以防女孩儿半夜突然醒来发生误会。为不让她害怕,还特意留下客厅的灯。 一切安排妥当,徐虾把睡衣放在床边,关灯睡了。 折腾一晚,昨夜又没睡多少,他实在有些累了,很快就睡着了。 ◇◇◇◇◇ 不知睡多久,徐虾隐约听到客厅有声音,睁眼就从床上坐了起来。家里多个陌生人,任谁都不会睡得太安稳,所以他并未如自己所说,睡得跟死猪一样。 徐虾快速套上睡衣,下床把卧室门轻轻打开一条缝,就见女孩儿正站在客厅,一脸无措地看着周围。 徐虾隔着门缝打量女孩儿一眼,轻声唤道:“喂,醒了?” 女孩儿吓一跳,本能地退后一步,尴尬道:“请问你是……” 徐虾没答,指指茶几:“看到那张照片了吗?” 女孩儿弱弱点头,有些难为情。 徐虾放心出门,坐到沙发上:“昨晚我和一个朋友在大学城那边路过,看到你喝醉了,几个小子硬拖你去KTV,估计是不干好事,就把他们撵走,把你救了下来。但你醉的不成样子,又不知道你住哪儿,就先把你带回来了。” 女孩儿脸上的不安消退不少,慢慢坐回沙发,低头谢道:“哥,谢谢你救我。” 正文 第十一章 把人弄丢了(下) 徐虾点头笑笑,指指照片问:“那几个是你同学吗?昨晚怎么喝那么多?” 女孩儿双手扶头,一脸懊丧道:“我也没想到会这样。那几个男生是我室友她男朋友一个寝室的,我室友说快毕业了,大家一起出去聚聚,结果就发生了这种事。我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走的,她怎么会这样呢?” 徐虾听得直摇头。现在的大学生都怎么了?男学生中有几个坏小子也还罢了,怎么女学生也有这样的?还把同寝室的往火炕里推,良心叫狗吃了? 女孩儿抬起头,感激不尽道:“哥,谢谢你,要不是你,我都不知道自己会什么样了。” 徐虾忙道:“别谢我,回头谢我朋友吧。是他先发现状况,也是他先冲下去救你,一路上也都是他照顾你,包括抱你上楼。如果不是最近他爸妈在他家,就把你带他家去了。”他还没忘女孩儿已经被金彪预定,很厚道地说出实情,为金彪说点好话。 小虾心是好心,可这话听着就不是那么回事了,女孩儿原本感激的眼光变得闪烁不定,明显狐疑不安了。 徐虾意识到问题,又补充道:“你别误会,我那朋友是武警部队转业干部,心眼特别好,就跟雷锋似的,完全是好心。” 这年头还有雷锋吗?有金彪这样成天找小姐的雷锋吗? 女孩儿咧嘴笑一下,没说话,也不知信没信。 徐虾怕再说适得其反,转开话题道:“对了,这事你准备怎么办?” 女孩儿看看照片,委屈道:“还能怎么办?都快毕业了,又是同学一场。” 徐虾皱眉道:“这你可就不对了。快毕业怎么了?同学一场又怎么了?他们把你灌醉,又想带你去干坏事,把你当同学了吗?是同学该做的事吗?” 女孩儿抬头看他:“哥,那你说我该怎办?” 徐虾指指那张照片:“拿着这张照片去学生处,如果觉得不解恨,就先去派出所,再由派出所通知学生处,总之不能这么轻易放过他们。” 女孩儿啊地拉出长声,没想到小虾的建议这么无情。 徐虾耐心道:“你不用不好意思,更没理由心软。这几个家伙能干出这种事,就说明绝不是善类,以后到社会上也不会是好人。你这么漂亮,平时打你主意或觊觎你的人肯定不少,现在快毕业了,那些人长期达不到目的,在这最后的关头,很可能会走极端,指不定对你干出什么事。把这几个家伙收拾了,对那帮人也是个震慑,是为了更好地保护你自己。” 女孩儿似被说动了,又去看那张照片:“我会考虑。” 徐虾体解道:“没关系,我就是建议。人终归是为自己活,要是自己心里过不去,做了不舒服,那不做也罢。” 女孩儿温柔地笑笑,望着他没再说话。 徐虾温声道:“不管怎么样,以后吸取教训吧,一个人的运气不会总这么好,以后到社会上,类似的事情可能会更多。尤其象你这样的小姑娘,多长两个心眼,把心肠练硬一些,学会保护自己,还是很必要的。” 女孩子感动得眼圈发热,深深望他道:“我会的。” 徐虾笑笑点头,看看时间,适时站起道:“现在才三点钟,你再睡会儿吧。如果还觉得不舒服,就洗个澡吃点东西,我这儿有方便面、鸡蛋,还有牛奶。不过我一个人住,家里没有女孩子衣服,你要洗澡的话,就只能还穿你身上这些了。” 女孩儿红下脸站起,感激道:“谢谢你,哥,都不用了,我挺好的。” 徐虾看看她道:“那行,你自己随便吧,不用客气,我去睡了。”转身返回卧室。 女孩儿站在小虾身后,无声地微鞠一躬,小虾没看见。 ◇◇◇◇◇ 次日一早,天色大亮,徐虾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,连续两天没睡好,要不是家里有个陌生女孩儿,他真想多睡一会儿。 懒洋洋起床下地,徐虾打开门的一刻就愣住了。 客厅里静悄悄的,被子整整齐齐地叠在沙发上,枕头摞在上面,他第一感觉就是女孩儿走了。冲进客厅,左右一望,又看到餐桌上摆着一杯牛奶、一碗煮好的方便面、两只煎蛋,他家里所有能吃的东西。 徐虾进入餐厅,发现餐桌上还有张字条,上面写着两行字:“徐哥,我先走了,谢谢你救了我。我身上没带钱,从你兜里拿了五十块打车,希望你别介意。”最后还有一行落款:“我叫陈妍”。 女孩儿不辞而别,除了名字什么也没留下,昨晚他又什么没问。这下可糟透了,待会儿金彪来了,发现人没了,还不得跟他大发雷霆?徐虾悔之不及,才知道自己昨晚太失策了,实在不该把女孩儿挪到客厅,这下可好,没法跟金彪交待了。 不对,她怎么知道我姓徐?徐虾看着手里的字条,很快发现了问题,昨夜两人说话,并没有相互介绍。他又去翻自己外衣,昨日报销的大把钞票仍在,在见到口袋里的名片时,才意识到女孩子肯定是看到名片知道他名字,没准还拿走一张。 徐虾再看字条,又发现个小问题。字条上写的是“我先走了”,而不是“我走了”,为什么多个“先”字?他又抱着一种侥幸心理,认为女孩儿可能会给他打电话,可这想法太被动,金彪马上就要到了,天知道女孩儿会不会打?什么时候打? 这女孩儿也是,怎么就走了呢?徐虾拍着大腿,不住地后悔。 外面的电梯铃清楚地响了一下,接着一阵咚咚的脚步声来到门前,再接着要命的门铃振聋发聩地响起来。 完了,金彪赶大早来了,自己却把人弄丢了,该怎么说呢?徐虾短暂思考,重新把沙发上叠好的被子弄乱,才故作镇定去开门。 错已铸成,关键是弥补。小虾想好了,先把金彪这关过了,再帮他把人找回来。 正文 第十二章 众里寻她千百度(上) 徐虾打开门,将身一让。 金彪兴冲冲地站在门前,先探头向里望了望,才问:“人呢?” 徐虾歪下头:“进来再说。”又让一步。 金彪一脸兴奋地进房,习惯性把房门背在身后,又抻着脖子向卧室望,尽管这个角度根本望不到,也不可能望到。然后指着卧室问:“还没睡醒?” 徐虾没答,把字条递给他:“你自己看吧。”与其自己不好说,不如让事实说话。 金彪脸色立变,快速看了几遍,霍地抬头:“你说她走了?” 徐虾点头。 金彪气道:“你不就睡在门口,她走了你怎么会不知道?怎么没拦住她?” 徐虾指指刚被弄乱的沙发,好象是他睡乱的,死赖不耐烦道:“你也知道我一睡着就死猪似的,她自己走了,又没叫醒我,我上哪儿知道去?” 金彪怒道:“那是个大活人,又不是一只猫,你怎么能没发现?” 徐虾硬着头皮道:“她不声不响就那么走了,我睡得又死,怎么可能发现?” 金彪气得浑身直抖:“你可真行!”把字条向他一摔,砰一声摔门走了。 徐虾急追出道:“金彪,你先别急呀!” 金彪沉着脸,一言不发,如昨夜一样没走电梯,头也不回地冲进楼梯,噔噔噔下楼而去,走得嗖嗖快。 徐虾冲到楼梯口,对楼下大喊道:“彪子,你放心,我肯定会把人给你找回来!走遍天涯海角也给你找回来,要不我把脑袋给你!” 金彪看透一般的声音从楼下传来:“算了吧,缘尽于此,何必强求。” 靠!整的象看破红尘一样。徐虾喊完刚刚那嗓子,心里舒畅多了。 他决定了,一定要帮金彪把人找回来,必须找回来,哪怕就靠陈妍这名字,也要找回来。他相信有名字,找个人应该不会太难。 ◇◇◇◇◇ 快速洗漱一番,徐虾把陈妍为他准备的早餐一扫而光,然后打开电脑,把昨晚拍的照片又打印一张,就带着照片出门了。 下楼上车,徐虾拨通了成刚手机。这家伙在公安局,虽说是特勤处,但公安局的系统都是联网的,通过他找个人应该不是难事。 电话通了,徐虾道:“刚子,在哪儿?” 成刚道:“虾帅呀,我正在上班路上呢,昨天和金老大喝得好吗?”三人中金彪二十八岁最大,成刚二十六岁,故而习惯称金老大。 徐虾叹道:“唉,别提了,我正有事找你呢,你直接到你们公安局大门口等我,我这就过去,到时候跟你细说。” 成刚疑道:“到底怎么了?不会犯什么事了吧?” 徐虾道:“没犯事,是好事,等我过去再说。”言罢挂断电话。 收起手机,徐虾起动车子,驶向小区大门。 这日天气很不错,天空是那种很澄澈也很透明的蓝,很有秋天的感觉,淡淡的凉意渗透在清早的每一丝空气中,既不留痕迹,又让人清楚地感受。 这天出门比平时早不少,驶上大街,正是上班最高峰,满街都是车流和人潮,喇叭声接连不断,空气中满是尾气的味道,什么好天气都在现代都市的钢铁洪流中淹没了。 徐虾随车流涌动,冷眼望着窗外的景象,冷静得象一个旁观者。街上人流匆匆忙忙,有的疲惫,有的急躁,有的冷漠,他却从千万表情看到一种相同的表情,那就是麻木。生活很累,似乎每个人都不开心,却又无从选择,所以人们学会了麻木。 活着都不容易啊!徐虾带着这样的感慨拐个弯,公安局到了。 ◇◇◇◇◇ 公安局大门口,成刚一身警服,一手插着裤兜,一手夹着小烟,正叉腿站那等他,傻兮兮很牛逼也很狂妄的形象。 徐虾很不明白,警察是很高尚也很光荣的职业,可为什么很多警察看起来都流里流气?包括成刚这个憨厚又傻气的家伙。 他当然不明白,警察是抓贼的职业,只有比贼更狠更坏,才能战得胜贼。所谓邪不胜正,正义压倒邪恶,完全是骗人的屁话。 徐虾把车停到大门侧旁,成刚把烟随手一丢,迎上前道:“虾帅,还上去不?” 徐虾把副驾驶车门一推:“不了,你上来说。” 成刚坐上车,把车门一带,问道:“什么好事?” 徐虾道:“有个人,名叫陈妍,耳刀陈,女开妍,应该是城北大学城某个大学的女生,今年大四,就快毕业了,你帮我查查,把她找出来,越快越好。” 成刚奇道:“找这个人就是你说的好事?她干嘛的?为啥找她就是好事?” 这问题比较复杂,徐虾觉得应该说清,于是把怎么遇到陈妍,又怎么救了她,金彪又如何对她一往情深,又如何把她带回家,直到陈妍不辞而别说了一遍。 这故事比较戏剧化,也很有点现代浪漫,成刚听得一愣一愣,难以置信地问:“你说金老大对这女的一见钟情,还掉进去了?” 徐虾一脸委屈:“可不是,今天早上听说没了人,差点没把我掐死。” 成刚又问:“她走了你就一点不知道?”这问题的确匪夷所思,所以除了最惹人关心的男女问题,脑子不怎么快的成刚也立马想到了。 徐虾死赖不耐烦道:“你不知道,我这人一睡着了就跟死猪似的,雷打都不动,别说不声不响走个人,就是家里进贼,把东西搬光我都不带醒的。” 小虾有个特点,自己犯错,只要别人不知道,就打死也不说,所以又把死猪理论扔了出来。 成刚看他一眼,忽然咧开大嘴一笑:“你不会是对人做什么,把人吓跑了吧?” 徐虾气道:“我是那种人吗?好了别开玩笑了,赶紧把这人找出来,我好跟金老大交差。” 成刚皱眉道:“既然有名字,找起来肯定不难,可问题是大学城那边有十几二十所大学,陈妍这名字又这么普通,不得找出三十五十的,我怎么知道哪个是你要找的人?” 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 感谢心猿老朋友的打赏,心猿而不意马,很有趣的名字。也感谢其他推荐的兄弟,请继续帮挺。 正文 第十二章 众里寻她千百度(下) 徐虾把照片递过去:“这里有张照片,就是不太清楚,你看看能不能用上?” 成刚接过一看,哭笑不得道:“这照片照那么差,那女的还低着头,头发还垂下来挡住大半个脸,整得跟贞子似的,根本什么都看不清嘛!” 徐虾没好气道:“什么贞子?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?这是金老大看上的人,没准以后我们得叫嫂子,你就不能放尊重点?” 成刚挠挠头道:“关键是你这张照片确实用不上,你也知道,那些身份证的照片都照得超级滥的水准,连本人看着都不像,你让我怎么对比?” 这倒是事实,徐虾道:“那怎么办?” 成刚道:“只有一个办法,就是我把那些符合条件的资料都整理出来,你自己过来认。” 徐虾爽快道:“没问题,就这么办,你抓点紧吧。” 两人道别,成刚下车,但却没走,撑着车窗道:“虾帅,你跟我说实话,你昨天晚上,真没对那女孩儿做什么?” 徐虾一愣,随即怒道:“靠!我什么人你不清楚?难道你还不相信我?” 成刚坏笑道:“就是因为我太清楚你了,所以才不相信。” 徐虾不爽道:“你什么意思?” 成刚大嘴一咧:“意思就是根据你一贯的表现,我觉得你干出什么的可能性很大。” 徐虾刚要发作,成刚打个大胜仗一样得意洋洋走了。 徐虾气得七窍生烟,但想到昨晚自己也对金彪说过同样的话,不禁又一阵悲哀。现在人都怎么了,朋友之间能两肋插刀,却不能有起码的信任,难道这个社会的信任缺失,已经严重到最亲密的兄弟和朋友之间了吗? 徐虾郁闷地踩下油门,吉普车吐着满腹怨气冲突而去。 ◇◇◇◇◇ 整个上午,徐虾都在办公室思考交通论坛会闭幕式的方式。 一般来说,这种论坛的闭幕式无外是领导们相继上台讲讲话,大家拍拍巴掌就完事了。可徐虾不想这么搞,不仅无聊没特色,更体现不出个人能力。 当日的晚餐按计划是烤全羊,他想在这顿饭上做做文章,把这顿烤全羊从酒店挪到青椽岭的中心广场,再搭个台子,租几个大汽球,雇一群美女送纪念品,到时候礼花一放,表演开始,代表们收着美女馈赠的昂贵纪念品,欣赏着湖光山色,看着表演,热热闹闹地吃一顿烤全羊,领导肯定会非常满意。 可全国城市交通论坛会毕竟是严肃论坛,以这样的方式搞闭幕式,会不会有些过?徐虾思虑再三,决定还是搞,至少先把计划做出来,让领导看后再拿主意。 一个上午在紧张的工作中过去。 下午两点左右,成刚来电话,说已经把所有相关资料备齐,让他过去认人。 徐虾放下电话就赶到公安局,成刚将他迎进,递给他一堆打印资料:“你自己找吧。” 资料厚厚一大摞,有三十几份,成刚这家伙效率还挺高。徐虾拿着资料,坐在沙发上一张一张辨认。成刚也抱着个大水杯,坐他身旁抻个脑袋跟着瞧。 大约看了二十几份,徐虾终于给找到了,唰地把资料往眼前一举:“就是她了。” 成刚急急道:“找到了?叫我看看叫我看看!” 徐虾把资料递到他面前。成刚探头一看,原来陈妍是T市人,资料显示今年二十二岁,是××大学社会学系××级一班的大四学生。 成刚轻蔑道:“××大学,不咋地嘛。”旋又问:“社会学是研究啥的?” 徐虾不动声色道:“你说动物学是研究啥的?”成刚这人什么都好,就是脑子有点慢,小虾时不时就爱逗逗他。 成刚果然道:“废话,当然是动物。” 徐虾又道:“那社会学呢?” 成刚叫道:“就是社会了。” 徐虾笑道:“笨蛋,是人类!” 成刚挠挠脑袋,一想也对,动物相对于人类,动物学相对于社会学,所以既然动物学研究动物,社会学自然是研究人类。想明白后,不平地叫道:“靠!那直接叫人类学不就得了,叫鸡毛社会学?这不忽悠人吗!” 徐虾莞尔道:“行了,逗你玩呢,人类学是人类学。对了,这资料里怎没有电话?” 成刚搔头道:“就是没有,大部分都没有,这有什么奇怪的,反正也知道学校和班级了,你让金老大找上门去不就成了,还显得有诚意。” 徐虾道:“那行,就这样吧。”尽管没有电话,但资料比较齐全,也算对得起金彪了。 徐虾说完要走,成刚一脸抱屈道:“现在金老大有个社会学了,你也有个林安安后备,就我还光棍一条,我好歹帮你们这么大忙,你就不能为兄弟我寻摸寻摸?” 成刚成天郁闷没女朋友,徐虾促狭道:“没问题,回头让陈妍帮你介绍个动物学的。” 成刚一愣,随即跳起来:“靠!你耍我?” 徐虾哈哈一笑,出门而去。 告别可爱的成刚,徐虾拿着打印的资料,踌躇满志地出了公安局大门,驾车返回。 ◇◇◇◇◇ 午后的街道很空旷,人车都不多,太阳也懒洋洋的。 徐虾一路奔驰,很顺畅也很快地返回市委。即将到市委大门时,远远看到一女孩儿,正在大门口踯躅,貌似还有点眼熟,便定大双眼去看。随着距离渐渐接近,终于看清,也终于证实了心中猜测。